佤幫,一個傳言中很可怕的地方。可怕在它的鴉片產量曾經是世界第一,可怕在它是毒梟與投機客追奪財富的戰場。但是,我不小心結交了一個可愛的朋友-鍾儱徽,他天真的想要在佤幫完成他『和平禁毒』的夢想。這個夢想很偉大,我卻深知偉大的夢想背後要付出多少難言的辛苦及享受多深的孤獨。於是,在我完成幫在台泰緬難民爭取國籍的工作後,我告訴他,我願意試著幫他的忙,也看看我在這樣的環境裡能夠做點什麼樣的工作。
2004年5月,我在被一再的叮囑與告誡下,與鍾和兩個去投資考察的台商一起從雲南進入佤幫的首府邦康。
邦康其實是一個十分繁榮的地方。街上人潮來往,商店林立,除了餐館、卡拉OK、服飾、珠寶店及路邊的麻將桌外,還有規模不小的賭場及秀場。我對這些實在沒有什麼興趣,自然不會想去看它或碰它,只奇怪著,我們一直關心的那些種植鴉片的少數民族,是如何在同一個區塊中以一種極貧的程度跟這些人共同生活著的?
種植鴉片的農夫為什麼會過著極貧的生活,一直是我百思不解的一個問題。如果不種鴉片,他們的生活還能苦到什麼程度?但我相信,這個鴉片產區的居民受到國際的排斥與敵視,是他們與世界文明脫節的主要原因。和平禁毒是他們回到文明社會的唯一途徑,那麼,不管我多麼的不適應那邊的生活型態與環境,如何給當地的孩子一個出路,成了我沉重的一個夢想。
那裡的孩子疑懼、不快樂的表情固然刺痛了我的心,整個環境的氛圍也讓我把熱情偽裝了起來。回台後,我不再那麼天真的以為我能很快的為佤幫的孩子做點什麼,但我心裡始終念著那個只有3-4個月大的小娃娃,嘴裡啃著一根媽媽從門口草地上隨手拔下的一根草桿,讓他放在嘴裡咀嚼。那是他的零嘴、也是他的玩具。那樣的鏡頭,我想,我再沒有能力,也不會放棄那裡的孩子,只是,如何才能有效的幫助他們,考驗著我的智慧,也折磨著我的耐心。

小華2005/2/23寫於埔心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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