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揚智中居住在緬甸東北部,於聯招考試回到祖國念書,也很慶幸的考取了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我妹妹楊毓翠隔年也考上了國立台南大學,父母親替我們感到高興又欣慰,往往歡喜的背面,卻有些許焦慮,父親(楊桂藩)跟隨國軍輾轉退守於緬甸,加入了國防部軍事情報局任職情報特務工作至今留守緬甸,所以不屬於是緬甸的國民,也沒辦法在緬甸入國籍,讓我們回國念書是父親心願,為了傳承中華文化,中華禮儀,可是回國念書必須要有護照才能入境台灣,我記得那年母親向親友借了很多錢,向當地原住民購買了假的身份證辦理護照來台升學。這樣的護照並非合法取得,如果被緬甸政府查到護照是假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抓去受牢獄之災,為了我們能夠回祖國念書,母親也顧慮不了那麼多,於是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購買護照,購買護照的花費是500多萬緬幣(新台幣15萬多元當時的匯率),來台的機票錢以及學校的註冊費用也需要很多錢,回國念書花盡了父母親多年辛苦賺到的血汗錢,夢寐以求,終於有這個機會回到祖國的懷抱裡,
    回到祖國像似回到了故鄉,說著相同的語言,有著相同的膚色,血濃於水呀,感覺很溫馨很親切,如今畢業後卻面臨了無家可歸,流宿街頭的命運。緬甸是一個不屬於自已的國家,在那裡沒身分、地位、沒有公平的待遇,相反的只會受到欺辱,緬甸政府專制、獨裁、法律等於政府的口令,比共匪更可怕,像這樣可怕的地方我能回去嗎?而且我的緬甸護照是偽造的,緬甸護照是向他人購買得到,因為我本身就沒有緬甸身分證,所以沒有辦法回緬甸,在那裡受著鄙視和異樣的對待,沒有任何法律保障,也沒有當地居民的權利,自由權,自主權。

父親跟隨國軍輾轉退守於緬甸,之後加入國防部軍事情報局任職情報特務工作,為了反攻大陸,至今還是抱著這樣的信念, 民國51年至56年在泰國境內服務,當時父親的長官是(少將彭道生長官)指揮著泰國與緬甸的所有軍事情報工作,父親在民國56111日正式加入滇緬情報工作,職位是(少尉),上級長官除了少將彭道生長官外還有翁衍慶長官,翁衍慶長官任過國防部軍事情報局副局長,民國63416日任1730站上尉,68年8月1所有滇緬情報工作員都撤離回台灣,明撤暗留,當時只剩下我父親與數十位同事並沒有跟著回台,繼續為祖國台灣做情報工作,反攻大陸是父親的心願,國恨家仇,爺爺被中共槍殺至死,奶奶被抓去坐牢,(中共叫做牢改),奶奶坐了25年的牢,出來時已經70幾歲了,於是父親至今在緬甸居留,當地緬甸政府不把我們列為國民,我們只是次等難民,因父親軍事情報工作的原因還要經常般家圈移居住地,也不能被鄰居與緬甸政府知道父親的工作性質,自688月撤離回台灣半年開始政府即已不再提供資源補助,因此家裡的生活負擔就由我母親一人承擔,生活苦不堪言。 
    時代終究還是變了,現在父母親都老了,父親遺憾的對母親說:(辛苦妳了,如果當時跟著政府回台灣,我們的日子可能會好過一些)可是我母親從來都沒有抱怨父親過什麼,也許我們的存在早就被中華民國遺忘了,成為被遺棄的海外難民,父親對共黨的仇恨與對祖國的渴望,反形成艱苦難解的認同問題。離台灣越來越遙遠,我們生命裡最重要的課題是好好生活下去。現在的我們也不知道是屬於那一個國家的國民,緬甸政府不願收留我們,中國大陸不承認我們,說我們是亂黨(革命子女),可是中華民國不給我們回國,父母只希望我們有安穩的居所。我愛台灣,因為台灣就是我的祖國,我的家鄉。 
    我在民國89年順利進入台灣就學(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在大學的這幾年裡一直以來半工半讀,在台灣無論怎麼辛苦我會把書唸完,原本還想唸研究所,父母比較晚婚,我是家中長子,妹妹如今也在台唸書,我們來台唸書時,母親的生活負擔更是加重,因經常般家,父母親沒有固定的收入,家境清寒,母親為了我能夠回國來台念書,向親友借了很多錢,生活是苦上加苦,現在的我大學畢業了,本來已經可以在竹科工作(在台揚科技擔任製成工程師)公司已聘用我了,台機電面試也通過了,因為身份的原因,沒辦法繼續工作,公司也喪失了我這個高科技人才,現在的我工作沒了,也不能過著安全的生活,每天都會提心吊膽,這種生活過的很痛苦呀。  
    來台灣已好多年了,只想找份工作有穩定的收入,為祖國出一份力,智中只想過安定的生活,能夠合法的居留台灣,因祖國台灣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我常參加一些慈善活動如加入慈濟,在校時參加社區服務工作,心理服導為情所困的同學以及朋友,幫助他們,在台灣的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已,發揮自己在校所學的專長,為中華民國效力,自已來台後感受到民主與自由可貴,這是也是我所想要的生活方式,我相信中華民國不會拋棄我的,一定不會捨棄這個留落在異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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