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


         
我常說我沒有宗教信仰,但我也不敢否認冥冥中就是有一隻手,在適當的時候會牽著我,做我想做的事。(不是因為我是誰的揀選-我沒那麼了不起。是我的計畫中有我該還的債吧,債主怕我賴債,所以指引我ㄧ條還債的路囉。) 

    自從租了辦公室,我就滿心歡喜的想讓辦公室發揮最大的功能,除了辦公、開會、營建家的氣氛外,最好也能成為學習的教室。但半年多了,除了英文課外,我的『劉姐說故事』只維持了三個月不到,一直掛在嘴上要辦的烹飪比賽,也只能說說而已。辦公室嚴格說起來只有兩個人正常上班加「加班」,我遲到早退加上當花瓶名嘴的時間多過工作的時間,硬要執行烹飪比賽對每天忙得抬不起頭來的美萍、文傑兩人來說,實在太過殘忍。 

    三年多前,我在YWCA不小心當了一屆的董事兼愛心隊的主委。愛心隊裏藏龍臥虎,個個身手了得,是我逐夢計畫裡的最佳師資來源。我身為主委,卻樣樣不如人,只能靠一張嘴吹噓,吹噓的主題還不能太平常,因為比不過真正的專家,就找些大家沒聽過也難得見到的食物來唬爛。  

    台灣的湖北餐館不多,也沒大江,要找到大江裡產出的食材更少。我祖籍湖北監利縣,就在長江邊上接洪湖的交界,吃魚跟吃米一般平常。家父跟著部隊撤退來台並成家後,家裡的餐桌上始終少不了有「魚」。家父偏愛淡水魚,家母性喜海水魚。孩子跟著吃慣了魚,如今也是每餐必要有魚,至於魚的吃法,雖不算有多少了不起的手法,但的確有些特殊料理是台灣見不到的,如『魚雜豆腐』就是10斤以上草魚內臟所調理出來的湖北獨門菜餚,連美食評論家胡天蘭都沒聽說過,我要不拿它來好好吹噓,就枉為湖北江邊人了。 

    10斤以上的淡水魚除了石門水庫裡的草魚比較多見外,一般魚塘要見大魚可不容易。草魚吃草,腸璧特厚也較不腥,這是草魚雜可以做菜肴的唯一原因。我記得小時家父常在假日親自逛市場,挑選食材自己下廚做湖北料理,老媽不愛吃辣(揚州人口感清淡偏微甜)碰到老爸下廚時既不過問也不插手,『魚雜豆腐』這道菜便好像只有我得到真傳。老爸過世後,我做這道菜祭拜他,嘴刁的老媽難得的誇我煮得比老爸還好吃,他不知我是湖北菜加了點揚州菜的手法,當然合她的口味了。但也因為這一誇,從此成了我吹噓的老本,反正沒人吃過的菜,沒得比較,我是當然的第一名。  

 

                    小華200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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