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台絮語

 

    有人說,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聚,但對於離別苦相聚難的我們來說,在以前的離別後,我無法告訴家人何時才能再相聚;在現在的相聚後,我知道什麼時候必須再離別。但當走過曾經的風霜,前面已不再是被風雪阻塞的路,對於相聚離別的感概,或許不會再有那種特濃的悲懷情愁。

 

    在回台的路程,必須再到仰光轉機待返,從密支那再回到仰光的時候,我的心情平復中帶著安適,更多了一份寧靜。由於再回到仰光時是自己一個人,所以也少了之前那樣跟大夥出去吃吃喝喝的活動,我可以獨自一人重新欣賞這個早晨、中午、傍晚、晚上各不一樣的仰光景色,沉醉在陽光下和黑暗中展現不同風姿的仰光風情。

 

    我再次回到之前下榻的群愛旅館,櫃檯雙胞胎看到我還記得我(可能是之前煩她們太多了還是帥哥比較讓她們容易記住),她們第一句就直接用緬語問我之前跟我同住旅館的朋友怎麼沒回來,我也就用緬語直接回她們,顯然中招了,所以之後在旅館的三天,我就不再「扮演」我不會講緬文的角色,而學習著用緬語跟她們全程對話,她們也誇我說我的緬語比之前我那個朋友好(之前請他翻譯辛苦他了)。開玩笑,雖然我的緬校正式學歷只是小學三年級,但想當年我也花了不少時間來學習緬文的,所以即使我多年不常用緬語(這次在密支那也幾乎只用到雲南話),但基本的日常生活用語還是能說上幾句的。


    回程的路多了很多個人的時間,所以一天在外走晃的時間最少好幾小時,不然悶在旅館也總不是辦法。三天的時間裡,因為沒有導遊自己也對仰光幾乎不熟(9年前的記憶大概也很難拼湊),因此也沒有特別去逛很多名勝古蹟,大小金塔因為距離旅館也不算太遠,倒是有去晃了一下,路上還遇到一個趣事:有個日本人看到我可能繫腰包的關係,他以為我是日本人,就跑過來跟我講日語(啊!我之前在台灣還被誤認為過香港人和越南人,也都用廣東話和越南話跟我講),我禮貌性地用簡單日語跟他問安(哈,以前剛好學過一點),之後用英文跟他講說我不是日本人,他說他想問些東西但他英文也不好(我也不算很好,所以避過一劫),我問他會不會講中文他搖搖頭,那在沒有語言共同交集情況下,當然只有さよなら(撒喲那拉)了。

    三天中,我靜靜地看著仰光,從一早太陽透射大地到晚上商家燈火通明到深夜寂靜的天空。我看著一早在市場上來往的人潮和傍晚市場的另一波人潮,看著他們雖忙碌但也怡然自得的表情;我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大車小車計程車,穿駛於大巷小巷,看著他們前往下一站目的地;我看著仰光的人、事、物,不管在什麼樣的位置、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情況,面對未來,他們也必須找尋適合或融入這個城市的生存法則,這也是每一個不同面貌城市的縮影罷!

    到了返台這一天,離開旅館坐計程車要到仰光機場,身上還剩一些緬幣就給了這幾天一直很客氣有禮貌並幫忙搬行旅的旅館服務人員,自己還剩7850緬幣,坐計程車花了4千,計程車進機場門票費100,在檢查行旅通關時機場裡面的人員硬是要叫給小費就給了1千,上了一下外面洗手間又被凹了1千,身上還剩1750本想說帶回台好了,但在最後要進入仰光飛往台北班機登機門前的關卡時,那邊的檢查人員故意都一直用緬語跟旅客講話(測試仰光→台北旅客都會緬甸話?),輪到我時他們一樣講緬語,我都裝傻不回,叫我拿錢包出來給他們看時還用緬語問我總共有多少美金,我裝聽不懂,他們總算說了句英文;看到我帶1750緬幣,他們還說你帶緬幣在國外無法用吧,顯然暗示要叫我上繳,我不客氣地說等下上洗手間我要給小費,總算躲過了糾纏,之後我在登機門旁的洗手間洗把臉,一個年青小伙很客氣的遞擦手紙又彎腰鞠躬,我就把剩下的1750緬幣通通給了他,然後就登上飛機。在最後要返台前的仰光機場,我大概又增加了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緬甸式回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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